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慣例了!每年入冬後春節前,盼來了今季烏魚子上市,我會自家留一塊上好烏魚子。 說來有趣,從小,可能是生於長於重要產地之一的台南緣故,雖多少知道是高級食材,但因為並不少見──每逢農曆過年親友間都會互相餽贈,一年到頭家中冰箱裡總隨時凍著幾枚,宴席上年夜飯桌上更是不可或缺的要角……太過熟稔習慣了,遂一直沒有太多憧憬或珍惜。 我們真正牽腸掛肚期待的,是冬至前後的烏魚季。 稱為「黑金」的烏魚潮隨季節洋流而來,就這十幾天,市場裡買得到新鮮的烏魚,特別是帶著肥厚厚「烏魚膘」的雄魚,趁鮮用薑絲和麻油煮成烏魚米粉,滋味鮮香濃厚,是唯此季方能享受的珍味。 直到長大後北上定居才漸漸知道,原來離了台南,不僅新鮮烏魚難得,就連好烏魚子也並非如我所以為的那般等閒輕易,且還隨年年產量減少而益發矜貴。 但反而是這樣,很奇妙地,也許是對家鄉味的益發留戀,也許是味蕾隨年歲增長逐步走向成熟,我卻漸漸喜歡上了烏魚子複雜深邃的鹹香甘鮮醇厚之味。 只是,幼年一路過來對好烏魚子的熟習,總難免多些挑嘴:要野生而非養殖,還要足夠肥厚飽滿、表面散發明亮光潤的色澤,口感味道才棒! 當然,這樣的烏魚子得之不易且價格不斐;為穩定來源,我甚至藉由PEKOE之力向可信賴管道進貨(是的,PEKOE鋪子裡極高比例商品其實常是在這種「私心自用」狀況下推出……)。 為確保美味且食用利用方便,還先請老師傅趁鮮先以炭火烘焙過才包裝,切開後立即可食。成為每年PEKOE獨此刻才有的限定品,且因量稀價高,也不曾刻意大作宣傳,只等識味相契的朋友們前來分享。 也所以,每回當令烏魚子一到店裡,除了作為一二重要對象的年節贈禮外,我只給自己留一枚。出乎珍愛不捨之心,帶回家後還先幾刀切成數塊,密封冷凍後分次慢慢享用。 吃法則大多簡單:純吃、配蘋果或梨片。豪華些則用以炒飯炒米粉。 至於佐酒,比起近幾年討論頗熱烈的葡萄酒來,我獨鍾單一麥芽威士忌,選擇酒體均衡層次豐富者,on the rock加冰同喝,最是相宜。 有時則也試試義式作法。雖說相隔千山萬水之遙,事實上地中海也有烏魚、也生產頗相似的烏魚子製品;入義大利麵或燉飯風味極佳。 以下便是我家偶而出現的一道烏魚子義大利麵,分享給大家。若年夜飯有剩下來吃不完的烏魚子,不妨做這道麵食再利用,步驟簡單還可換換口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