樹不止是看的　

2012-10-05 訂閱電子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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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是視覺的。

成熟的葉片披上濃綠，新抽的葉芽吐出嫩黃，鳳凰樹和刺桐燒紅了半個天空，櫻花粉嫩、銀杏耀金，油桐在五月吹雪。

但「色藝」並非葉子的專利，果實也是箇中高手，青澀的穿綠，成熟的戴紅；香蕉是黃的、大梨是褐的、葡萄是紫的，愛文芒果是紅黃綠三彩繽紛的。

樹還有千變萬化的造型，不論肥瘦高矮，皆有可愛可觀。松根若龍筋，竹筍像鳳尾，尤加利樹皮光滑緊緻，換來的是「猴不爬」的寂寞，老刺桐皺紋深陷，卻蒼涼有勁，愈老愈嗆。

樹是味覺與嗅覺的。

輕咬一下果子，甘甜與苦澀齊湧，輕吸一口鮮花，花瓣共花蕊同香；不要嫌厭那腐爛的果子味道不佳，它不但會幫我們招蜂引蝶，還能在鳥國裡呼朋引伴，「蟬噪林愈深，鳥鳴山更幽」，炎炎夏日裡有深與幽的清涼，不亦快哉！

樹是聽覺的。

風帶起松濤竹浪，雨滴出叮咚雅韻；如果夠安靜，我們應該還可以聽見花開果裂的愉悅吧。

而樹更該是聽覺與感覺的。「山窮水盡疑無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」是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悅。「枯藤老樹昏鴉，小橋流水平沙」是一種斷腸與悲涼。「梅子金黃杏子肥，麥花雪白菜花稀。日長籬落無人過，唯有蜻蜓蛺蝶飛」則是一種田園幽情的陶醉。

樹也許沒有七情六慾，但是樹給人的感受，何止七情六慾。

翠綠樹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