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格蘭的冬天,會讓人有一種安靜到純白的感覺,似乎萬物都正在默默準備養份過冬,就像放進橡木桶的威士忌,在酒香與冷冽空氣交錯的陰冷倉庫裡,靜靜等待蛻變與熟成。的確,在明顯的季節交錯間,更能感受萬物輪替重生,以及威士忌在陳年後破蛹而出的全新生命力。

許多人相信,氣味是威士忌的生命。水源、麥芽、酵母、發酵、蒸餾、年份、木桶全部都會影響酒的氣味。Single Malt 最重要的味道當然是來自麥芽,然後剩下大約有50-70% 的氣味,是來自於木桶的熟成過程,酒桶對酒質的影響甚至可以高達到70% 。

常見的木桶中,雪莉、波特跟美國波本桶最容易辨識。雪莉酒桶會讓酒體產生類似梨子的果香;波特桶當然是甜味,至於較常被使用的波本桶,則會讓酒體產生香草和焦糖的氣味。放在木桶中愈久,自然也就會有愈重的木桶味。酒商通常會交互使用多種酒桶,讓酒體的香氣更加多層次。讓我們再說回格蘭利威(TGL, The Glenlivet) ,使用了七種木桶陳年的經典21年,雪莉、波本於傳統橡木桶的交替使用,讓這款21 年幾乎要用「深沉」來形容,在木桶賦予的琥珀色澤下,味蕾被酒液濃厚覆蓋,葡萄蛋糕?薑餅?辣椒?巧克力?香料?還有乾果,流暢的轉折與氣味蜂擁不斷排山倒海,簡直是一杯陰謀。

當然,倉庫裡的秘密不只是酒桶本身,酒廠還需要把人類可能最無能為力的時間變項,變成準確的控制科學,10 年、12 年甚至21年後這些酒會被Angel Share(指酒精的自然蒸發)掉多少,市場的變化又會是怎麼樣?這些全都在酒商的考量範圍內,遇到重要的跟英國皇室有關的節日,或是特別頂級的單一年份,某些酒商還會不惜重本特別預留下來當年的酒款。這些酒款的品質都會一直被保持在最佳狀態,喝掉當然是件開心事,留下來保存當作傳家寶更是超值。
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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